新工作

休息时为了走更长远的路,我在辞职后给自己放了三周的长假,每天都把想完成的事项列下来,一个个删掉的时候,特有满足感。距离开工时间越近,心里就越舍不得因为大部分时间就将不再是属于我的了。

第一天是线上迎新会,除了大学,这是我的第二个迎新会。基本就介绍公司的宗旨、理念,让各部门代表介绍自己的部门操作、人事部会分享公司的福利、搞些群组活动和一些测试来验证你是否全程打盹。公司会把电脑送到你家,老板会关心我什么时候收到电脑因为他已在隔天早上九点安排会议,他要确保我接受了他的会议邀请。隔天早上七点三十分,老板把我加入Whatsapp群组,接下来的就是同事们热情的欢迎信息。因为我的加入,打扰了大家的美梦,实在是不好意思。

开工的前一晚,我异常的冷静,一点的紧张也没有,也许是在家办公的关系又或者我对这份工作没太大的期许,因为我还是很相信这句话:每个地方都是一个粪池,跳槽犹如从一个粪池跳到另一个粪池。老板很尽责,他就部门结构图介绍一遍,让我拟定自己的KPI,安排一个 team lead ( TL ) 带我,老板的任务也就完成了。这是我职业生涯第一次向女领导汇报工作。我对女生没偏见,但我并不受女同事欢迎,还好这些年,我身边的女同事少之又少。老板在当天想搞个随意的会议,但所有部门的同事都不给力,让老板一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,顿时让我觉得气氛不对劲。

在我对整个流程都还摸不清的同时,我就已经接二连三地接手新项目,只能一直不断地问。同事们之间好像不怎么沟通,可能在家办工的距离感,也可能大家都很认真地工作。每个季度他们都会聚集所有新人一起与领导层聊天,介绍自己,告诉大家你喜欢和不喜欢公司的什么。有工作经验刚进来的、刚毕业的、做了二十多年的都把公司说得天上有地上无,甚至还说看不到公司的缺点,当时我心里就OS着:恭喜自己进入了一个掩目捕雀的世界。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有个在这家公司就职的前同事告诉我,如果某天我想摘下面具透气可以约他吃饭。

我发现他们没有所谓的共享文件夹来分享资料,换言之,所有你做的项目只在你的邮箱,你离开公司,邮箱应该也随你而去,一些公司可能会把你的邮箱导出来,让新人从里头寻找他要的资料。做了几个月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都没察觉这是个问题?繁杂的流程如果有个人愿意把它做成文档,那每一个新人进来就不需要一直反复的回答重复性的问题,参考文档,不清楚的再问不就省时省精力?

老板和我讨论KPI时提了个问题:难道你来这里工作只为了钱?就算你觉得我庸俗我也很想很想告诉他,我就为了钱,难不成是为了找对象吗;摄影师能把爱好当工作至少还可以当作兴趣。当然我当时的回答是除了钱还有经验。我不晓得他心中的理想答案,但我的回答肯定不是他要听的。

我不是社会新鲜人,不会再让外在给迷惑,大公司可能福利好、名声大,但不可能完美,要不你磨合将就,要不你闪人。每换一份工都得从零开始,别相信哪个在职的朋友说这公司不错,躬行实践最为可靠,那朋友不一定和你同一个部门,不同部门的做事风格也不一样。当你想放弃时,试问自己还有比这儿更糟的吗,如果有,也就是说更糟的你都挺过去了,这算什么。如果你想这是最糟的,那你怎么可以笃定下家不会比这家糟。以前的我会视工作比什么都重要,现在的我觉得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,如果它严重影响你的日常作息及健康,那应该是最糟的了。新工作和恋情一样,没有完美,只有合不合适。